生死一瞬（一）
“哈哈哈哈，程娘子这个选择倒是让本将军失望。原以为你和袁大人情比金坚，怎料到却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呢？真是让人唏嘘。”
“将军又何必说这风凉话？情爱虽珍贵，可是命更珍贵。我吃了多年的苦，幸得父母垂爱，实在不舍。之前选择袁慎不过是因为他是寄情山水的才子，与世无争。如今他被卷入生死局，我又何必作陪呢？人本就是趋利而往，你又何必苛刻于我？”程少商作势反驳。
“程娘子倒是看得开，倒是本将军格局小了。”耶完说完便走到了袁慎面前，“袁大人，如今这形式你的上一个要求也就用不上了。看你此等可怜，这样吧，你死前还有什么要求，我尽量满足。”
“多谢将军美意，还请将军留我全尸，再将我埋于山水草木之间。”
“好，没问题！”转身又对王延姬讲，“楼夫人，将准备好的毒药拿上来吧！”
随着话音落下，王延姬将毒酒送到袁慎面前，袁慎接过后，往程少商的方向看了一眼，便一饮而下。不出片刻，七窍流血，气绝而亡。
耶完感叹了一下，走近，探了探袁慎的气息。随后又翻了翻身上的衣服，没有察觉到异常后，叫人将袁慎埋在后山。
袁慎刚被人抬走，程少商便晕倒在凌不疑怀中。耶完便叫人将凌不疑和程少商二人送暗室。
暗室中：
凌不疑观察周围没人看守之后，便小声叫起怀中的程少商，“程娘子，现在可以将计划告知我了吗？”
程少商缓缓起身，坐到一旁。“王延姬已经被我们策反，手中的毒药是何氏旧部的魂断散。服用后七窍流血，并且呼吸暂停。不过只要在一时辰内饮下解药，便万事无虞。”
“刚刚我在字里行间告诉善见，有山有水之处有人接应他，便是何氏旧部。”
凌不疑叹到：“你二人竟生此默契，实在难得。不过你为何亲自涉险，依你的才智，你也可以顺利脱身？。”
“我需要同你在此里应外合，我在外面暂时布防好了。前面由黑甲卫守着，后山由府兵和何氏旧部守着，并且后山布下了陷阱。来之前我便拿着你给的地图找到了五公主，让她回京找援助，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很快也能赶到……”
凌不疑盯着身旁轻声细语但是十分镇静的女娘，内心十分触动，短短时间内竟然将外面安排的如此妥当，他真的越来越欣赏她了。
程少商感受到旁边的目光，小声讲：“凌不疑，我还有心中还有一个疑虑，可否为我解答？”
“你是想问我的身世吗？”
“对！”
“我是霍翀之子霍无伤，从不是凌不疑。这些年我蛰伏在那贼人身边，就是想找机会替父报仇！”
“所以你故意受伤被抓到这里也是想找当年的证据？”
“对，我寻着消息被抓到这里，没想到被善见提前拿到了证据，他已经将证据交给我。”
“现在我们只需静待援兵来到即可，霍将军的大仇得报，你也可全身而退。”
凌不疑眉头紧皱，程少商似乎知道他想讲什么，“我知你从未想过全身而退。你想把凌益引来这里，然后亲自动手吗？可是，我和善见如今卷入其中，得知真相，也知你心中的万般苦楚，怎会让你孤立无援？你放心好了，一切都快结束了，你可以做回霍无伤的......”
眼前的女娘正在为他描绘着未来，凌不疑第一次预想其他的结局，他可以看到仇人被斩于刀下，自己可以做回霍无伤。可是那么美好圆满的结局会属于满身血腥的人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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